析疑辨惑,挑戰權威
從一個無線電專業標準化期刊的編輯起步,在數十年間為應對標準化的普及宣傳和理論、方法研究和一系列的特定任務,所涉獵的領域包括標準化的基本概念、歷史淵源、原理和哲理以及學科建設等各個重大的方面。而在其中,通過圍繞術語學基本原理對科學哲學“本體論”(ontology)的深入探索,特別是得到了國際術語學權威 H.費爾伯教授的高度重視、鼓勵與指導,這種不尋常的經歷和心智上的磨礪與提升,使自己有了在學術上可以有所創造的一種自信。但這種學術創造性的發揮,需要有具體的目標和方向、有現實的意義和價值,同時還要有適宜的工作環境和條件。而在進入新世紀我應聘到中國標準化研究院術語標準化研究室工作,正好為我提供了在這方面起步的必要條件。
事情的引發應該是在1982年秋天。我的《憧憬與探索——對建立標準化新學科管見》在《遼寧標準化》連載完畢後,適逢為本單位新來的大學生的入門教育講課。其中有一位新同志對哲學辯證法有濃厚的興趣,她聽完課後借讀了《遼寧標準化》雜誌,並向我推介一本《科學美國人》雜誌社編輯出版的《從驚訝到思考——數學悖論奇景》。書中最後一章“關於時間的悖論”中的一篇“時間的延遲”,使我大感困惑,並由此引發了我對愛因斯坦“相對論”的懷疑……這個在心底醞釀許久的大問題,終於在時隔許多年我退休後應聘來到標研院,在發揮餘熱之際,才迎來了邁開具體的質疑和深入探索的步伐的良好時機。
新單位的一位元同事同道陳博士,他的科班本科專業是物理學,並且同中科理論物理所的一位元傑出人才是好友。他們作為主流派的體制中人,卻成為了我這個“民科”的好顧問。陳博士一開始知道我試圖質疑相對論的意圖後,就開門見山地向我表述了他當年的物理老師向學生們所說過的一句話:“相對論是不可能被弄懂的;如果有誰說他搞懂了相對論,那就只能說明他根本沒有懂!”(大意如此)。這句話對我挑戰相對論確實起到了進一步激勵的作用。於是,我在接受並完成一系列標準化和術語學方面的工作任務之餘,不斷地搜集、閱讀、思考和寫作,積少成多,居然有望寫成一篇挑戰相對論的長文專論了。陳博士則成為了我的文章初稿的第一讀者。此期間,我的小兒子安安為我提供了電腦並進行上網的技術指導。充分利用網路這個現代化的工具和手段,大大提高了我獨立探索的水準並加快了工作的進度。
在學術理論研究和寫作方面的攻堅克難,多年來確實已迭經磨煉而養成了一股銳氣。近乎是“深入不毛”地研究“本體論”(ontology)完成三篇國際論文,就是成功的案例。此外,如針對我國市電電壓究竟應不應該按照國際電子電機委員會(IEC)的標準的要求,把現行的220V改為230V的現實大問題,本人近乎是單槍匹馬地於1991年寫出《電源制式國際統一問題學習劄記》,所提出的意見和建議立即被國家相關部門採納。按照一種間接的推算方法,此舉使國家避免了直接經濟損失500億元之譜,從長遠意義上講還為全國的電器用戶消除了無窮的後患。1997年又寫出《對“IEC標準電壓”的綜合分析——兼談推行國際標準化的理想時機》,在慶祝ISO成立50周年召開的全國標準化學術研討大會暨97’中日標準化技術交流會上宣讀,還被譯成日語,作為中日雙方對等交流的三篇論文之一。再如,1993年歷時一年間,應約為《輕工標準與品質》雜誌開闢《標準化哲理對話》六篇連載,在翌年初的讀者評選中獲特等獎。再如2009年新中國成立60周年大慶之際,在國家標準化有關領導同志的責成下,撰寫了長篇綜述文章《櫛風沐雨六十春——新中國標準化事業征程寫意》,在《標準生活》雜誌上連載發表,後又編譯為英文文章,刊載於《中國標準化》海外版CHINA STANDARDIZATION。此外 ,還曾以“標準化與科普創作雙重專家”的身份,應國家“九五”重點高級科普讀物《科學的豐碑——20世紀重大科技成就縱覽》編輯部之約,撰寫了《國力騰飛的翅膀——大行其道的現代標準化》。為了應對這一次又一次的臨時性的使命,付出了我額外的許多精力,堪稱嘔心瀝血。但為了不辜負有關負責同志的鄭重的委託和期望,唯其力我之所能,憑著“舍我其誰”的精神激勵,奉獻一份綿薄的仔肩之力。
現在輪到我自主地來探索、研究相對論的正誤問題了。被當今“科學共同體”推崇為20世紀最偉大的科學理論的愛因斯坦“相對論”,雖然在全球範圍已歷時近百年之久受到學界的質疑和挑戰,但正反兩種觀點的交鋒始終處於難分難解的“膠著狀態”,這一“硝煙彌漫”無休無止的狀況,稱得上是當代科學志士的“一大痛心事”和“一大難堪事”。明清大學者顧炎武說過“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對此似乎也不能袖手旁觀啊!
一連串的投入加上一系列的機遇相互作用,貫穿於整個21世紀的初十年代;特別是在2008年加盟北京相對論研究聯誼會這個民間學術團體以後,我的業餘研究和寫作逐步走向正規。2009年春,無錫名人文化研究院以群賢簡報第29期全文轉載了我在《格物》雜誌上發表的27000字長文《走出夢幻的迷霧——揭示愛因斯坦曲解光速攪渾物理學世界的實際》,我並應邀參加了清明節前夕在無錫梅村召開的首屆無錫籍大學校長論壇。在論壇活動中,除了聆聽與會的大學校長們關於“創新人才培養與城市科學發展”的宏論之外,得便在會下向幾位校長當面請教和合影留念,確是從中獲益匪淺,並深受激勵與鼓舞。
新的因緣又為我的大膽探索提供了助力和新的學術交流平臺。2009年新秋,在我所在單位老科協楊啟善理事長的一再的熱情聯絡和邀請下,我正式參加了“老科協”組織,並且被推選為第三屆理事會的成員。老科協的楊理事長是北京電子學會可靠性和品質管制委員會常務副主任,老科協的主要活動(著書立說、培訓教育、技術諮詢和服務等)與電子產品的可靠性與品質管制密切相關。這就啟發了我,按照如今科技界和產業界對“產品”的分類(分為“硬體”、“流程性材料”、“軟體”和“服務”四類)方法,以及把軟體定義為“是通過支援媒體表達的資訊所構成的一種智力創作”,這樣就有理由把“相對論”視為人類的“理論產品”,並將其歸入“軟體”的範疇,與此同時,就可以把質疑、挑戰愛氏相對論的這種思維和學術活動劃歸“理論產品的可信性檢驗”這一學術活動範疇來進行定位。在楊理事長的認可和支持下,我的論文《“理論產品”的可信性工程芻議——兼評圍繞愛因斯坦相對論的全球百年論爭》於2009年12月在北京電子學會可靠性與品質管制委員會學術年會上正式宣讀,併入編該年會的論文集。這是一條把挑戰相對論的研究納入主流學術活動的蹊徑!
誠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2010年7月,由中國科技促進會(首任會長是中國著名的物理學家和教育家周培源)編、由中國科學技術出版社出版的大型文獻《邁向世界的中國科技》,刊載了《顧孟潔:挑戰相對論的探索之路》,文中並插印了中科地球物理所老專家王德孚先生的題賀嵌名聯:“孟同相對論爭戰;潔淨泥沙淘得金”。在又經過了幾番努力和幾多辛苦之後,至2013年春,《走出迷霧——顧孟潔挑戰相對論文集》一書由科榮出版社出版,不久後就得到了中國科學院文獻情報中心(原科學院圖書館)、首都圖書館、蘇州大學圖書館以及我的母校蘇州中學校史館等的收藏證書,並分頭向多方面的專家學者贈書求正。該書封底的書介中如此寫道:“本書是一部挑戰相對論學術探索成果的彙集。作者運用現代科學哲學本體論、認識論和知識論的新思維,本著對科學事業的忠誠,以縝密的思路、酣暢的文筆,對愛因斯坦狹義相對論產生的時代背景、近百年來迅速竄紅的緣由以及其立論的原始依據和數理推導過程,進行了全方位的梳理和剖析。包括多種體裁的20餘篇作品,題材多樣,內涵豐富,文字優美,是一部具有深度、廣度和力度的破解相對論的知識讀物。”
目前就國內而言,非主流學派(以“民科”為主)挑戰相對論的書目頗不在少,其內容因作者的視角不同、探討的切入點不同以及各人的知識結構和思想方法的差異等,呈現出了五花八門的局面。再加上“主流學派”的浩如煙海的相對論專著和教科書,以及報刊和網路宣傳材料等,一場百家爭鳴的大論爭、大論戰正在激烈地進行著……相比之下,我的文集和此後又陸續地發表的論文和博文,所集中地運用的科學哲學本體論“顧氏模式”的新思維是與眾不同的——實際上,我並不是試圖用自己的“一家之言、一孔之見”式的物理學觀點去批駁或取代愛氏相對論,而是以自己清醒的頭腦,運用由(以“3W”新思維加以充實的)術語學基本原理、嚴格的邏輯分析手段、一絲不苟的數學演算和推導規則以及產品的可靠性與可信性理論等綜合而形成的完整的“方法論”,來對愛氏相對論的原著原文及其來龍去脈進行“(‘理論產品’的)可信性檢驗”。這是一項大膽的嘗試。《易•鼎》之大象雲:“君子以正位凝命”。面對如此重大的“一場新的科學革命”的形勢,我們必須擺正位置,凝聚力量,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2009年8月間,我在靈感的湧動下曾作勵志詩一首如下:
感懷詩四題(選二)
——獻給北京相對論研究聯誼會第五屆年會
詠本體論新思維
物質呈萬象,精神寓一身;思想有創建,文本可永存。
文本是何物?文本載精神,物質是其體,思想是其本。
諸子百家言,子曰並詩雲,賴有印刷術,文章千古吟。
華夏神州地,自古出聖人;西域贊希臘,智慧盤根深。
睿智波普爾,“本體”有新論:心、物加文本,乾坤三界分。
“W3”非尋常,可以撼人心,兵法數孫武,大著傳古今。
孟軻稱亞聖,直聲天下聞:倘若盡信書,不如無書本!
歷史大車輪,時代在飛奔,問君何所得,新知“3W論”。
尋真之路
宇宙之奧秘,深邃難窮盡,主觀有局限,尋真多艱辛。
百家齊爭鳴,見智或見仁;天體運行說,“地心”和“日心”。
觀察又推理,認知步步進;科研目的純,應將規則循。
概念要確定,論證須充分,邏輯講章法,思路方通順。
現代術語學,治學新標準,名實必相當,不可胡亂雲。
判斷出命題,務必求其真;實驗來驗證,資料要精審。
想像如飛翔,靈感在一瞬,靈感或有誤,飄忽未足信。
波普“證偽說”,解惑又排困;真理苦尋求,探索永無垠!
……
回眸與思索
“歲忽忽而日邁兮,壽冉冉其不與。”(屈原:《離騷》)在年年歲歲的案牘生涯中,我的青春歲月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回眸人生路,無怨亦無悔——但不忘感恩,才是我此時的心境。每想起我來此人間所獲得的第一份祝福,是老屋客廳上懸掛好多年的一幅中堂對聯:
莘農先生弄璋志喜
積德累仁自求多福 承先啟後生此寧馨
姻末 張雲耕敬賀
民國廿七年閏七月十五
正是這副聯句的精神要義引領著我成長。張雲耕先生是我的大姑父張壽鶴的本家和緊鄰,他是張涇鎮上的鄉賢,既是教育家又是書法家。這副對聯的內涵也是我自幼所接受的家庭教育,也可以說是涇裡顧氏族門教育的根本。以口碑流傳下來的涇裡始遷祖“在選墳地遇到糾結事時”通過風水先生之口說的“福地還要靠心地”,就是顧氏子孫的傳世警句。
“千難萬難,做人最難”和“積錢不如積德”,這兩句話成了父母家教中的口頭禪。《朱子家訓》則是家庭蒙學之必備讀物,比起父親常讀的《古文觀止》、《唐詩三百首》以及《曾文正公家書》、《春秋左傳》、《文心雕龍》等等來,它是我和姐姐最愛競相背誦的,並且受益終生。
回顧自己在家庭經濟極端困難的情況下,多方親友伸來援手,保證了我的學業進程,說起來同父母平生秉持“積錢不如積德”的心地和處世態度是分不開的。涇裡顧氏後裔中從學者眾,從商者極少。像我這樣活過幾十年下來,依然是安貧樂道的一介書生,似乎與遺傳基因的作用密切相關吧。
2012年4月,中國科學技術出版社出版了由中國科學技術協會主編、中國標準化協會編著的《2011-2012標準化科學技術學科發展報告》。書中在“標準化學科領域取得的進展”一節中提到了“顧氏模式”:
“哲學中的‘三個世界’理論(3W論)是英國科學哲學家K.波普爾首先提出來的,但並未在現實的科學研究中得到實際的應用。……顧孟潔針對術語標準工作所面對的概念離散的現實,首先提出了‘三個世界’的本體論圖解模型,並且得到了國際術語學專家[奧]H.費爾伯的認同和支持。……對波普爾‘三個世界’理論通過簡明的圖解模型來進行通俗化、形象化的詮釋,是顧孟潔做出的哲學上的突破和創新的嘗試,讓人們繞過抽象、繁瑣而往往令人望而怯步的思辨性說理,形象、直觀地搞清物質、精神和‘知識文本’這三者的本體論位置及其相互關係。‘3W論’及其圖解模型在術語標準化中的應用還是很初步的,其真正學術價值還有待於它在以後的應用實踐成果來證明。國內已有學者將該圖解模型命名為‘顧氏模式’。”
2012年金秋十月,第九屆中國標準化論壇在廣西柳州隆重舉行,我應邀赴會,並無比榮幸地獲得了由中國標準化協會和中國標準化雜誌社聯合頒發的“中國標準化傑出人物 標準化事業傑出貢獻獎”。
在歷時三十多年來由一系列的“因緣”所造就的學術理論探索和創新、寫作的過程中,我深深地體悟和感受到“天助自助者”這句名言的真諦。是的,人必自助,而後天助之。這“天”是什麼?如同世人時常在思考的“上帝”一樣,是憑人的肉眼所看不見的。俗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我們最後只能接受《愚公移山》典故中的“帝感其誠”這句話的示意 ——我相信在人的主觀努力、人生的躬行實踐中,對真善美的不懈追求和對社會的無私奉獻的精神,是上天所喜悅的。(全文完)
偶 占
若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天下無難事,只怕用心人。
用心不用心,全靠下決心;
信心是基礎,恒心是保證。
勤學又苦練,功到自然成!
(1966年4月29日,時年28歲)
草路雲山(91)(5) 201712020學術動態 70-8658北相學派管理委員會北京相對論研究聯誼會學術委員會 張志傑紀念室 總編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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