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對工作目標多瞭解情況,宜君決定先到中馬城附近看看。這個東鄉部隊守衛極之森嚴,大白天根本不能靠近,別說偷偷進去。宜君決定晚上乘黑夜掩護,到那裏前後週圍探察。 劍豪也是作此想法。也算是緣份,兩人竟然不約而同挑在同一夜同一時間過去。劍豪把機車停在半英里外的樹林中靠著,乘黑藉著地形地物掩護,悄無聲息的慢慢走近。他躲在一個靠著一片樹叢的土墩後向著圍牆一個小柵口觀望。那裏離開閘門有一段距離。那只是一個側門,出口處燈光並不是很亮。遠處瞭望臺上的探照燈只照得到閘前的空地。 劍豪所在的小樹叢在視野之外。他伏在土墩後黑暗之中。只見一條黑影快速悄無聲息的從樹叢那邊過來,身段非常敏捷,一看便知是行家。那身影一下閃在離土墩不遠的一株大樹後。那身影非常熟識,好像在那裏見過。 王劍豪隱蔽得甚好,來人沒發現他。可是閘門那邊那兩個日本兵卻開始向來人那棵樹走過去,似乎已經警覺到有什麼情況。劍豪伏得低低的,一動不動,頭腦飛速轉著:怎麼做?來人是誰?怎麼身形動作如此熟識?一看便知是同道中人。那麼是友是敵? 霎那間,兩個日本兵走近樹前,大聲喝問。前面那個手中拿著強力的手電,向著樹叢亂晃。突然,一條黑影從樹後飛出,一腳踢中前面那鬼子,接著快捷無比一個迴旋,後腳跟再重重踢在他下巴上。這兩腿踢得乾淨俐落,虎虎生風。鬼子慘叫聲中倒了下去。土墩後的王劍豪突然認出那身影。竟然是駱宜君! 這時這第二個日本兵已經挺著手中上了刺刀的步槍向駱宜君撲過去。劍豪想也沒想,從土墩後一躍而出,沒讓那鬼子有機會扣手中槍的板機,一鐵棍噗地一聲重重擊在他的後腦。鬼子哼也沒哼一聲倒地。可是手中挺著的槍還是順著倒勢向前遞了出去,刺刀噗嗤一聲,插入了駱宜君的左肩。她哎喲一聲倒了下去。王劍豪動作快如閃電,一手接過帶刺刀的槍,一腳用力踩在被踢中的第一個鬼子嘴上,叫他喊不出聲,手中刺刀同時插入了他胸膛。那鬼子悶哼一聲,手腳抽搐了兩下,便不再動彈。回頭一看那被鐵棍擊在頭上的鬼子,已經不中用了,便沒碰他。這幾下解圍救人接著滅口的動作在電光石火之間一氣完成。再看地下,只見宜君那蒼白沒一絲血色的臉上一雙驚訝的大眼睛正瞪著他。兩人瞪視了好一會,心中各自念頭急轉,手中不覺各自摸到懷中的手槍,心中暗想: 你既發現了我的真面目,我應該立刻把你殺掉滅口。可是我 怎麼下得了手? 兩人只見對方驚喜的眼神中兇光一閃,便隨即隱沒了。兩人也馬上心中猜到是什麼一回事,對方在想什麼!劍豪見宜君委頓在地,臉色雪白,左邊肩膀衣服已被血染紅了一大片。那個出口只是個小側門,唯一在守衛的兩個鬼子已經解決了,在驚動其他鬼子之前,必須趕快離開。他把手向地上的宜君一伸: 「撤!」 宜君微一猶豫,便柔順地讓劍豪把她扶起來。她因為失去不少血,加上疼痛,顯得有點虛弱。劍豪左手環著她的腰撐著她,讓宜君右臂環過他脖子搭到他右肩上。兩人快步走向樹叢那邊的機車。他們這次幸運,沒有被發現,也沒露出任何馬腳。 劍豪發動機車,讓宜君跨上後座時,她只能軟軟的伏在劍豪的背上了。到了文昌街的住處,劍豪把她抱進屋裏放在沙發上,關好門。他幫宜君把染滿了血的上衣脫下,只見左肩外側大臂頂上一個大刀口,血液已經凝固。刀口在關節外側,沒有進入關節,沒有傷到胸膛。看起來也沒傷到神經和大血管。只是那一戮很深,貫穿了肌膚從後面穿出去了,所以失了不少血,可是並無大礙。兩人都沒說半句話。宜君兩眼看著劍豪,一臉信任的神情。王劍豪從裏間拿出一個急救箱,取出藥棉繃帶藥品等,先把傷口瘀血洗乾淨,仔細檢查過後開始用針線把傷口縫上止血。動作純熟敏捷,像個外科醫生。沒有麻藥,劍豪一針一針的縫,宜君咬著牙,蒼白的臉上前額滲著豆大的汗珠,胸脯起伏著卻哼也不哼,動也不動,讓劍豪給她縫完包紮好。劍豪不禁暗暗佩服。 「妳失血不少,可是並無大礙。先在我這兒睡一覺,其他明兒再談吧。」 說著遞過去一杯熱牛奶。宜君喝完那杯熱牛奶便好像迷迷糊糊的昏過去了。第二天一醒來自己還是原來樣子躺在沙發上,只是身上多了條薄被子。劍豪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關心的看著她。身上已經換上了晨袍。 宜君受的本來只是皮肉傷,只是失了點血。正值年輕力壯,休息 了一夜,基本上完全回復了正常。 「謝謝昨晚救了我性命。當時腦子裏閃過,以為你會殺了我滅口呢!」 宜君幽幽地說。 「妳也不有過同樣念頭,看得出妳的眼神。可是我....我如何下得了手呢?我倆得好好談談。事情一下變得太複雜了!我們是互相暴露了。顯然我們兩人都是到中馬城東鄉部隊執行特殊任務。假如我們能合作,那還是等於沒有暴露!」 劍豪回答。 「要合作需要坦誠。老實對你說,我是共產黨派來監視破壞日本在這兒進行的生化武器研究,並刺殺石井四郎的。我在滿州國的正 式身份是蘇聯外貿部黨書記,派到政府資金的馬迭爾國際大酒店監督作業。我從幫助你款宴俄羅斯教授們時,便懷疑你不僅是個人事室主任那麼簡單。你不像抗日聯盟的,是國民黨人吧?」 劍豪直認不諱,告訴宜君其實他兩人任務目標完全一樣。 「想不到共產黨也有像妳這樣的女人!我早感覺到妳與眾不同。我們今天好好談談吧。」 「噯!噯!噯!國共還沒開始真的合作,你這國民黨便又一貫作風,先開炮了,是嗎?」 宜君佯嗔道。劍豪笑,坐到沙發上,把她輕輕抱在臂彎裏。 話既說開了,身份也互相表明了,兩人之間的氣氛,又溫暖起來,開始告訴對方自己真實的出身背景。 劍豪說,他是黃埔軍校出身,父親也是軍人。幾年前在「剿共」戰役中,營長任上在綏遠陣亡。母親因過度悲痛,不出一年便隨之去世。他常常想著:為扺抗外侮犧牲殉國,是一個軍人的天職,雖然慘烈可惜,但意義重大。但若為了信仰主義,更壞的是為了權 力鬥爭,以致兄弟同胞,互相殘殺。這種情況下犧牲,有何意義?值得嗎?為此他不禁懷疑,黨所走的政策路線,是否有錯?委員長對入侵日寇容忍,卻全力剿共,是否為了民族最佳利益?委員長認為中國國力與日本相差太遠,時機沒有成熟前徒然無謂犧牲,故要先安內再攘外。這種理論對嗎? 宜君說她父母也是黃埔早期出身,所以她與國民黨有一定的淵源,而且對國民黨也有一定的感情。她說父母是在北伐的戰役中殉國。也是為國家統一而戰。那時兩黨還沒有完全分裂,日本還未開始全面侵華,情況完全不一樣。她完全理解劍豪的心態。第一次國共合作在1925年國父逝世後便徹底崩潰。她真希望兩黨能在這個非常時期,共赴國難,再度合作,共同抗日。劍豪聽她說得大義凜然,心中佩服。 「妳知道,目前國內輿論似乎對委員長的政策有很多不滿,據我所知少帥便曾多次勸諫懇求改變路線,只是沒辦法說服我們的委員長。黨的路線我們個人也支配改變不了。但在這個有共同目標的任務上,我們可以互助合作,以期達成目標。只是完成任務前,最好都不要讓上面知道,妳看怎樣?」 宜君完全同意。 劍豪再說: 「妳既然受了點傷,最好在我這兒呆兩天再回去上班,以免引人注意。就告訴賓館妳手臂上動了個小手術,醫生要妳休息兩天,便到一個朋友家裏好得照顧便是了。哈工大那邊我打點。」 過了兩天,宜君痊癒,回到賓館。在劍豪家那兩天,他細心照顧,每天給她傷口換藥,清洗,換繃帶,照顧得無微不至。 宜君是孤兒,孑然一身,雖然在軍中黨的同志都對她很好,總不是親人。這種像親情般的照顧,她不知多久沒嘗到了,心為之醉。覺得能與這個男人永遠在一起,說不定便別無他求。兩天之中,兩人十分坦誠的互相傾吐心聲,互相談論自己的信仰、理想。 那兩天,日本憲兵指揮部因為中馬城外兩個日本兵被殺,又查不出是什麼人所為,便自然而然的把賬記到抗日聯盟的頭上,可是郤無從處理,只得找無辜的中國老百姓出氣。借小事故在城南平房區和雙城區逮捕了不少人,硬誣指是與該事有關,按軍法處置,全部槍決。以致蒼涼大地,又大增冤魂。 劍豪和宜君聽到這消息,怒氣填膺。想到因為他們的行動,又一大批無辜同胞冤死,宜君熱淚盈腔,內疚非常。 劍豪咬牙切齒,發誓竭盡所能,達成任務,誅殺石井,破壞他擴建生化武器研究的計劃。 他說:「我們兩人雖然是來自兩個黨派,但我們目標相同,就是為民族的興衰存亡努力。只是理想、路線與方式有很大的差別,以致互相不能接受。」 宜君說:「我們黨的信仰和目標,是建設一個人人平等,沒有剝削壓迫,國富民強的社會。」 「我知道。」劍豪回答,「構建平等社會的觀念,早在19世紀前歐洲的封建社會便已經萌生。妳看看文學作品如柏拉圖的《理想國》,托馬斯·莫爾的《烏托邦》便知道。這對中國的社會,不是不好的事情,而是要看怎樣引進並實現到我們的民族和社會。其中當然有關涉到我們民情和文化傳統。」 「可是我們兩黨對社會經濟體系的看法,有很大的差異啊。」 宜君提醒劍豪。 「差異當然有,可是主要目標一致。不是不能求同存異,互利互助達到共同的目標的。我們最重要的黨綱,是奉行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妳看他逝世前提倡並修正了的《新三民主義》,其中的民生主義,不是鼓吹平均地權,節制資本嗎?民權主義強調了國家政權為一般平民所共有,強調政權的《人民性》,《群眾性》。並提出了具體的反帝國主義鬥爭。這不都是和你們黨義信仰相合嗎?他逝世前已經提出了聯俄,聯共、扶助農工三大政策。只是要看我們兩黨怎樣進行了!我不是完全同意我們委員長在這個時候還堅持他的《剿共》策略,以致我們兩黨不能合作共同抗日。宜君,我們不應該是對立的敵人。我們共同的敵人是日本人!」 劍豪講的話,宜君完全同意。 她說;「建設一個沒有特權,人人平等的中國固然重要,但當前不是我們兩人的任務。在國難當頭,任何一個中國人,任何一個團體,包括任何一個政黨,應該衷誠合作,面對共同的敵人。」 宜君說著,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茫。 劍豪只聽得她繼續說: 「我堅信我們抗戰一定會勝利。那之後我們民族何去何從呢?我就怕我們兩黨之間會繼續鬥爭,為了各自的理想信仰,不顧整個民族前途的大局!」 「我是對這個絕對有同感。我知道張少帥曾不止一次向我們委員長進言,希望中央政府能與你們合作。只是到目前還沒能說服他。我 完全同意妳的想法和憂慮。我們自晚清近百年來備受西方列強欺淩, 弄得民窮財盡,現在又被日本鬼子侵略,遍地哀鴻。人民不能再忍受內戰的催殘了。」劍豪回答。 「國家一定要統一對外。一個真正自由民主的國家,不應該是一黨專政的。有反對黨並不是壞事。不同的政黨可以互相監視、牽制, 以免一黨一人帶領國家走上錯誤道路後回頭無路,越走越錯。不同 黨派只要認清大家共同為民族的目標,雖然理想觀念可能大不相同, 但互相不是敵人。黨與黨之間只是競爭為民族出力,不是戰爭,不 是殘殺!」 宜君繼續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劍豪非常折服。這樣年輕一個女人,有這樣成熟的心態,這樣先進的政治觀,可見共產黨人中,識見高超的應該大有人在。 兩人談著,都覺得兩黨無論如何一定不能內戰,一定得衷誠合作。 國難當頭當然要如此,太平盛世時也應該如此。 經過坦誠的互相談論政治理想,兩人覺得愈發親近。都覺得兩人應該可以合作,互相幫助達到共同的目的。那天宜君在劍豪家,讓劍豪給她的傷口拆線。她把上身的襯衫脫下來,只剩下胸??和下身的裙子,坐在沙發上。這天是受傷後第十天,傷口已經癒合,只是還是有點痛,尤其是撞到或是壓到的時候。劍豪仔細察看她的傷口,前面入口和後面的出口都癒合了,只是留下兩個不小的傷疤。在那麼漂亮的肩膀和上臂,殊為可惜。 「過些時間傷口會變得平滑一點,顏色也會淡一點的。」 劍豪把線輕輕拆掉,一面安慰她。 宜君肩膀的皮膚白嫩晶瑩,順著脖子圓滑的曲線,劍豪的眼一下子停在她飽滿的胸脯上,禁不住臉紅心跳。 他倆坐得很近,他幾乎感受到宜君身上的溫暖。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叫他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興奮和舒暢。那天晚上出事後他給宜君處理傷口時,情況跟這個晚上大不一樣。那天劍豪一心救治面前受傷的同道。心中沒有其他雜念。可是這晚假如他也一點不動心的話,那也太不像個男人。線是拆完了,可是只見劍豪一隻手,還是按在那肩膀上,怔怔的出神。宜君直覺,劍豪的手按住她的感覺,跟那天處理傷時和剛才拆線時的感受完全不一樣。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十分喜歡那種感覺。 劍豪一下子驚覺自己一手按住人家祼露的肩膀,眼睛盯著人家的胸脯,不知發怔了多久。很不好意思,可是手還是不願意縮回來。正紅著臉想句什麼適當的話說說,只見宜君臉微紅,似笑非笑的望著他,目光中充滿了鼓勵和期待。兩人都正當血氣方剛之年,而且互相心儀已久。劍豪把她拉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緊了一緊。宜君身子一跳皺著眉頭哎了一聲。原來她新癒的傷口還是痛的。 「噢!真對不起弄痛了妳!」 劍豪手一鬆,憐惜又有點尷尬的說。 「不要緊。我喜歡!」 宜君反而靠了過去,一臉柔情。 劍豪用手臂輕輕的環抱她的腰,感覺柔若無骨。宜君仰臉望著他,一條嫩滑的右臂,即搭到了他的脖子上。兩人對望著,眼神都充滿了期許。都好像在跟對方說:來吧,我要你!劍豪看著宜君半張開濕潤的嘴唇,低頭吻了上去。宜君反應十分強烈。她右臂把劍豪的脖子摟得緊緊的,兩人慢慢把對方的衣服褪下來,各自把心中對對方的渴慕,用肉體互相傾訴。劍豪怕弄痛了宜君的傷處,特別輕柔。他靠下來躺在沙發上,向上看著坐在身上宜君晶瑩的肉體,雙手扶著她的腰,身上便像捧著一具沒斷雙臂的維納斯女神像,與她共舞。雖然盡量抗拒拖延,舞姿妙漫的女神終於牽著他的手,把他拖著一同進了天堂。 劍豪靠在沙發上,兩腿擱在身前的矮茶几上,頭向後靠著。宜君坐在他身旁,頭擱在他肩上。兩人身上只蓋了條薄被。劍豪右臂環抱著她軟滑的身子,從她右肩繞到胸前的右手,輕輕按在她那隨著呼吸慢慢起伏的右乳上,停在那裏。兩人閉著眼睛,都沒說話,只在回味方才那一刻。 劍豪心中思潮起伏,自從和宜君交往這段時期以來,他也曾想得很多。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他那天頭一次為哈工大宴客的事會晤宜君,甚至以後對她發生了興趣,又開始交往時,絕對沒想到她的背景會是那麼複雜,而任務又會那麼巧合。他為此高興, 卻但願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到這個時候,他和宜君的感情越陷越深了。他實在為此擔心焦慮。他是犯了本行的大忌?還是碰巧抓到一個能幫助自己任務成功的搭檔?一個共產黨員,他能信任嗎?兩人之間的信仰和政治觀點有著極大的差別。但他直覺可以完全相信宜君。這不是個普通的女人,也不是一般的共產黨員。她有理想,有抱負,深明大義。她不是只會懷抱一黨的狹隘主義,能把國家民族利益放在最重要的地位,是個能合作達成共同目標的最佳對象。 宜君對他,也有同感。 在決定和宜君合作刺殺石井的行動後,劍豪便向勞安平匯報。起初勞安平大吃一驚:「你是說你已經暴露了?」 「我們是互相對對方暴露了,但雙方的任務和目的是完全一樣。只要能衷誠合作,不但等於沒有暴露,而且成功的機會大得多。要接近石井再想辦法刺殺他,我們是沒什麼良策,除非直接用強。相反這由宜君來做,我們在各方面協助,機會好得多。而且我那天晚上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除非當場射殺了她。她當時也正在考慮抽槍殺我呢!只是兩人都沒那樣做。」 「她是共產黨啊!上頭會怎樣反應?我可不敢對戴老闆匯報呢!」 「但我們彼此之間現在不是敵人!敵人是日本人!戴老闆不是說過不惜一切手段完成任務嗎?」 「道理上是說得對,可是我總覺得不對勁。你那晚沒有把她殺掉滅口,現在是騎虎難下了。我看只有合作。」 說是這樣說,勞安平總是不放心。 「她雖然是共產黨,可是這國難當頭的時候,射殺一個有著共同任 務目標的同胞,不是一個正人君子應該做的事!」 劍豪說得義正辭嚴。 最後勞安平答應和宜君見面,約好開車到馬迭爾接她,在車上會談,可確保隱秘。 那天下午,到馬迭爾接了宜君,老田便把車子開到市南郊,沿著馬家溝河慢慢的開,好像欣賞風景一樣。九月仲秋,天氣已經轉得涼快,尤其早晚更是有點寒冷了。秋風捲著落葉遍地,有的棕褐,有的金黃,還有那血紅斑斑的楓葉,樹上、地下,色彩斑斕。勞安平讓宜君和劍豪兩人坐在後座,自己坐在前座司機身旁,轉過身來和他兩個說話。見過宜君聽她說了些話後,勞安平對她的成見差不多全消,覺得他們這樣做沒有錯!尤其宜君告訴他,上級沒給她麻煩,連周政委也沒反對,只是交代說在正式紀錄裏黨和他都《不知道》有此事後便把她也看成自己人了。因為宜君除了艷麗照人外,態度誠懇,識見超群,很有說服力,一看便知也是個諜報奇材。而且對雙方合作的看法,說得大義凜然。於是在1935年9月仲秋,便又開始了一個小型非正式的國共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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