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文:
【百度百科關於薛定諤方程原文】在1925年,瑞士蘇黎世每兩周會舉辦一場物理學術研討會。有一次,主辦者彼得•德拜邀請薛定諤講述關於德布羅意的波粒二象性博士論文。德拜指出,既然粒子具有波動性,應該有一種能夠正確描述這種量子性質的波動方程。他的意見給予薛定諤極大的啟發與鼓舞,他開始尋找這波動方程。檢試此方程最簡單與基本的方法就是,用此方程來描述氫原子內部束縛電子的物理行為,而必能複製出玻爾模型的理論結果,另外,這方程還必須能解釋索末菲模型給出的精細結構。
【解釋】:羅教明教授的共振氫原子模型是波爾模型的加強版,能夠解決氫原子穩定性問題,不會因為電子能量散失而掉到原子核上去的問題。而且羅教明教授可以從圓周運動推導出薛定諤方程。從薛定諤方程也可以複製出共振氫原子模型。同時,滿足精細結構。共振氫原子模型打通了經典和非經典的界限,兩者是等價的。恢復了物理學美麗的天空。
【原文】很快,薛定諤就通過德布羅意論文的相對論性理論,推導出一個相對論性波動方程,他將這方程應用於氫原子,計算出束縛電子的波函數。因為薛定諤沒有將電子的自旋納入考量,所以從這方程推導出的精細結構公式不符合索末菲模型。
【解釋】因為薛定諤方程工作在頻域空間或者說概率空間。電子必然只是數學的質點模型,而不是由大小尺寸的球模型。必然就不符合精細結構的索末菲模型。在頻域空間談電子的左旋和右旋這是毫無意義的,談電子的相對論效應是毫無意義的。然而,相對論可以用在圍觀領域,球模型適合於描述電子。不用擔心電子的表面線速度會超越光速。因為電子球半徑有尺縮效應,從而線速度會下降,不會超越光速。
【原文】他只好將這方程加以修改,除去相對論性部分,並用剩下的非相對論性方程來計算氫原子的譜線。解析這微分方程的工作相當困難,在其好朋友數學家赫爾曼•外爾鼎力相助下,他複製出了與玻爾模型完全相同的答案。因此,他決定暫且不發表相對論性部分,只把非相對論性波動方程與氫原子光譜分析結果,寫為一篇論文。1926年,他正式發表了這論文。
這篇論文迅速在量子學術界引起震撼。普朗克表示“他已閱讀完畢整篇論文,就像被一個迷語困惑多時,渴慕知道答案的孩童,現在終於聽到了解答”。愛因斯坦稱讚,這著作的靈感如同泉水般源自一位真正的天才。愛因斯坦覺得,薛定諤已做出決定性貢獻。
【解釋】為什麼薛定諤閹割了之後才能發表呢,因為必然是需要閹割掉相對論性部分的。電子在頻域空間或者說概率空間是數學的質點,不具備任何的尺寸大小。只能是閹割掉。趙國求教授的雙四維時空理論裡面恢復了以球模型研究電子。這樣電子就有相對論效應,這才完整。牛頓我可以叫小朋友,但是趙國求教授我不敢不尊重叫小朋友了,但是我覺得國求,國球,電子球比足球為國爭光多了。趙國求教授的理論是劃時代意義的,必然會發揚光大。
1.薛定諤的渴望
【原文】我們從先輩那裡繼承了對於統一的、無所不包的知識的強烈渴望。最高學府(大學)這個名詞使我們想起了從古到今多少世紀以來,只有普遍性才是唯一可打滿分的。可是近100多年來,知識的各種分支在廣度和深度上的擴展使我們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兩難境地。我們清楚地感到,一方面我們現在還只是剛剛開始在獲得某些可靠的資料,試圖把所有已知的知識綜合成為一個統一的整體;可是另一方面,一個人想要駕馭比一個狹小的專門領域再多一點的知識也幾乎不可能的了。
【解釋】這是薛定諤在其專著《生命是什麼》的序言中談到的內容,想必他把自己最想說的話放在了前面。本章的原文都是選自這部專著。
這不僅僅是薛定諤的願望,也是古往今來學者共同的心聲。
愛因斯坦矢志不渝地追求大統一理論,雖然沒有能夠最終完成,但是也留下了未竟的事業。然而可惜的是,愛因斯坦沒有機會深入探求東方哲學,否則愛因斯坦就可以完成了。但是這個大統一理論並非像他最初想像的那樣,不是一個公式,也不是一族公式、一族定律。
愛因斯坦曾經說過:“西方科學的發展是以兩個偉大的成就為基礎的:希臘哲學家發明形式邏輯體系(在歐幾裡得幾何學中),以及(在文藝復興時期)發現通過系統的實驗可能找出因果關係。在我看來,中國的賢哲沒有走上這兩步,那是用不著驚奇的。作出這些發現是令人驚奇的。”形式邏輯系統只是數學語言,屬於數學時空,這也是現象時空的產物。在這個時空打轉,雖然可以得到許多的新的推理得產物,也可以和實驗吻合。但是並不是自在時空,並不是實相。實驗只不過是用謊言驗證謊言罷了。由此可見愛因斯坦對於東方哲學不夠重視,未能遇見陽明心學這樣的利器,所以也遇見瓶頸了。
然而薛定諤則不然,薛定諤多次提及東方哲學,特別是印度的《奧義書》。也許蘇格拉底、柏拉圖、康得、叔本華和尼采等都是西方見道的賢哲,只是西方人不知道他們的道和東方的道本來是相同的罷了。在西方賢哲的眼中,道等同於真理。正所謂萬法歸一,都可以歸於陽明先生的致良知之說。
古人講:外離相即禪,內不亂即定。離相即是無上甚深禪。什麼是離相呢?離相就是要把外在的表像,外在的色相與實相分離。這個分離並不是在道理上講通就行了,還要在內心完成印證。王陽明先生在貴州龍場頓悟而得道,就是一瞬間頓悟而印證了。當前中國科學家創造性地把現象實體和自在實體分離,這也與禪宗、心學有異曲同工之妙,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由此可見離相即是得道,即是禪,這是最簡單而又是最難的事情。所以愛因斯坦的月亮、薛定諤的樹、王陽明的花、公孫龍的石頭和白馬這些公案才能夠成為公開的秘密。
電子是現象實體,是觀察者和電子的自在實體綜合作用的產物。時間、空間、速度、長度、品質和能量都是現象實體。薛定諤方程是描述現象實體的工具,電子雲也是描述現象實體的工具。相對論也是如此。
如果能夠致良知,能夠恢復本心,就可以一通百通,就可以圓融貫通了。這就是薛定諤所渴望的。孔子用一句話表達了自己的渴望。朝聞道夕死可矣。孔子把此道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陽明先生傳承了孔子的正統心法。也可以說,薛定諤所渴望的就是孔門心法。
知識是無止境的,然而致良知、得道了以後,就會發現本心具足一切智慧。西方並不是沒有致良知的賢哲,而是世人不識罷了。西方古典哲學的明珠就是形而上學。然而現在卻被西方人無情地拋棄了,正所謂明珠暗投了,本心上面蒙蔽了太多的灰塵。西方的物理實在論就是重新發掘古典形而上學的本意。在東方哲學裡,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形而上就是要上達於道,形而下的就是要向下研究萬事萬物。萬事萬物如何研究得完呢?
2.薛定諤的樹
【原文】當然,還有許多精心構思的無稽之談存在於人們的頭腦中,妨礙他們去接受這種簡單的認識。比如,我的窗外有一棵樹,但我並沒有真正看到它。這顆真正的樹通過一些巧妙的設置使它自身的映射投入了我的直覺之中,那就是我所感覺到的東西。而關於這些巧妙的設置,只有它們最初的相對簡單的幾步是探索到了。如果你站在我的旁邊望著同一棵樹,樹也設法把一個映射投入你的知覺。我看到的是我的樹,你看到的是你的樹(非常像我的樹),而這棵樹自身是什麼?我們並不知道。對於這種過度誇大的言論,康得是要負責的。在認為知覺是一個單數性名詞的觀念中,很容易換成另一種說法,即顯然只有一棵樹,而所謂映射之類不過是一種無稽之談而已。
【解釋】薛定諤的樹、王陽明的花、愛因斯坦的月亮、公孫龍的石頭和白馬,這些公案裡蘊含著同樣的秘密。
為什麼被稱之為公案呢?公案就是公開的秘密。然而公開的秘密為什麼我們都不能看出來呢?
古人有一句話:正法眼藏。真正的正法,正道正統,真正的真理如同有障眼法一樣,世人很難看得出來。並不是孔門正法迷惑世人,而是世人自己迷失了而已。如果世人作致良知的功夫,恢復了本心,就可以看到正法正道了。這些公案就可以不言自明瞭。
為什麼這些秘密看似如此簡單,但是這麼難呢?正所謂大道至簡,雖然簡單但是實屬不易。樹的名字並不等於樹的實相本身,這就要破解語言文字相。樹的投影並不等於樹的實相本身,這就要破色相。雖然說破語言文字相,但是卻離不開語言文字。如果離開了語言文字又無法表達。正所謂文以載道,文字都是為了指向大道的。能夠做到於相而離相,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外離相即禪,內不亂即定,合起來稱之為禪定。無上甚深禪,就是離相,大家覺得難不難呢?有些人修了一輩子幾十年都沒有得道,這是很難的。陽明先生那樣的悟性,直到三十六歲時,在貴州龍場那個地方才頓悟而得道。雖然說難,但又是最容易的,只是世人的心有塵垢罷了,不能恢復本有的良知罷了。
在這裡薛定諤還提到康得的物自體。我們觀測樹的同時,樹的顏色一下子鮮明起來。正是我們觀測樹的同時,創造了樹的形狀,可是我們不知道樹的實相到底是如何的。樹的實相就是物自體。
觀測一次樹,就得到樹的投影;從不同的角度進行觀測,就得到不同的投影。觀測一次原子,就得到電子的投影。電子真實運動是橢圓運動,投影可以用波動函數描述。觀測一次就得到一個本征態。多次觀測的疊加,也就是影子的疊加,這就是疊加態。
由此可知,薛定諤的樹當中,蘊含著量子理論最高的秘密。每一物都是載道的,所以年輕的陽明去格竹子,要把竹子的理搞清楚。一物必有一理。理和物互為陰陽,理是對於物的限制。物理學本質上是研究萬物之理的學問。雖然每一物都有秘密,但是如果針對於物去做功夫,就反了,這樣是事倍功半的事情。我們只需要反求諸己,作致良知的功夫就可以了。
大家都知道皇帝的新裝的故事,我就是那個天真的,說破謊言的小孩子。我只是在追求真理罷了,說了實話。也許有人會覺得不可信,也許還會笑話,也許還會詆毀,這些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當年陽明先生弘揚正學的時候,遇見不少這樣的事情。正所謂不笑不足以為道。
3.榮格談心靈
【原文】當我繼續考慮,為了獲得一副暫時較滿意的世界畫面而將認知主體排除於客觀世界之外所需付出的高額代價時,榮格作了進一步論述,指責我們是在無法逃離的困難局面下支付贖金。他說:“所有的科學都是心靈的活動,我們的一切知識都來源於心靈。心靈是所有宇宙奇跡中最偉大的,它是作為客觀事物的世界的必不可少的條件。令人大惑不解的是西方世界(除了極少的例外)似乎毫不感念心靈的作用。來自外界的認知物件傾瀉而來,使得認知的主體退回幕後,不復存在。”…我們瞭解到榮格抱怨在我們描繪的世界中擯棄了意識,忽視了心靈。
【解釋】榮格是西方著名的心理學家。陽明先生談心學,我們看看西方心理學家如何談心靈。榮格一開始同佛洛德合作,研究精神分析學,後來理念不合就分道揚鑣了。榮格曾經受叔本華的影響,而叔本華受到了東方哲學的影響,因此榮格融合了東西方哲學。
榮格在這裡已經講得很清楚了,提醒西方人要重視心靈的作用,他抱怨西方世界摒棄了意識的作用,忽視了心靈。這是令他大惑不解的。而在這樣的理念的影像下,現代物理學也充滿了這些烙印,這也是為什麼物理學遇見瓶頸的原因。
心物本來是一元的,如果在一開始就把心物一分為二,把心物隔離開來,如何能夠得到世界完整的視圖呢?
榮格說道:“所有的科學都是心靈的活動,我們的一切知識都來源於心靈。”我們從陽明心學那裡知道,自性之中具足一切智慧。萬物跟心靈是無法分離的。
4.愛丁頓的影子
【原文】愛丁頓作了如下總結:在物理世界中,我們看到的是我們所熟悉的生活的投影圖。我肘部的影子倚靠在影子桌子上,影子墨水在影子紙張上流淌……。坦率承認物理學與影子世界有關,是近期獲得最重要的進展之一。
請注意最近的研究進展並不在於物理世界本身獲得了影子特性;自從阿布德拉的德謨克裡特時代或更早,這個觀點就一直存在,只不過我們沒有瞭解它。我們過去認為研究的是世界本身;用模型或圖畫一類說明科學概念的表現手法在19世紀後半段才出現,就我所知不會更早。
【解釋】我們的心靈去觀測外在的事物,實際上觀測的同時,獲得事物的投影。觀測陽明的花的同時,創造了花的實相的投影,得到了花的顏色和形狀。
愛丁頓所描述的影子世界不無道理。然而為什麼我們很難去覺察呢?這是心和我們玩的遊戲罷了。影子屬於相,如果要離相,就是無上甚深禪了。我們都知道禪是比較難的。
電子繞原子核做橢圓運動。我們觀測橢圓運動的電子,產生了波動的投影,這個影子屬於現象實體。前面已經知道了,速度屬於現象實體的產物。離開了觀察,沒有動,也沒有靜。沒有動,哪來的速度,何來的超光速。當然量子糾纏超光速還是存在的,只是量子糾纏這個是瞬間的關聯,並不是從這一點跑到那一點,這並不是速度。比如月亮同時照射在秦淮河和塞納河,月亮發生變化,兩條河中的月影同時瞬間就發生了變化,這並不能說明兩個月影是超光速的。飛蟲從電影放映機前面飛過,飛蟲的影子在電影螢幕上的速度會遠遠快於飛蟲的速度。飛蟲距離螢幕越遠,速度之間的差距就越大。假如飛蟲速度足夠快,我們有理由相信,影子有可能會超光速。這也只是一種關聯的超光速罷了,並不代表著真實的超光速。
我們去觀測電子的橢圓運動,從不同角度觀測,得到不同的投影視圖,得到不同的本征態。將不同的影子視圖進行疊加就構建出了電子雲圖,將本征態疊加就是疊加態了。將不同的影子視圖重構的過程,就是薛定諤方程的實質。其中包含了主體資訊,也就是觀測者的資訊。雖然按照波動方程的描述,能夠跟實驗吻合得很好,但是並不代表著原子系統就是如此的。薛定諤方程是在頻域空間,也就是概率空間描述電子的運動規律。實驗也是在驗證現象實體罷了,如同夢中說夢,用謊言驗證謊言罷了,當然是符合的了。
我們知道可以將任意的函數圖形,經過傅裡葉變換成簡諧波動函數的疊加。我們看到這個任意函數圖形,也是大惑不解的。從無數個波動的影子疊加而成薛定諤方程,這個過程類似于傅裡葉變換的逆過程。傅裡葉變換是從時域空間變換到頻域空間,由不規律變成有規律。而薛定諤方程在頻域空間是測不准的,無規律的,非經典的;可是在時域空間是規律的,經典的。
前面我們也從簡諧波動函數推導出了薛定諤方程。薛定諤方程描述的這種疊加態,實際上是原子系統的影子的疊加。影子的疊加還是影子,變換到了頻域空間了,並不等於原子系統的實相。電子雲圖是描述影子的,並不是真實的情況。電子雲圖中包含了主體資訊,也就是觀察者本身的資訊。要知道電子運動的實相,只有排除主體資訊才可以。但是心物一元的,主體資訊是無法排除的。
由此可見薛定諤方程實則是描述了原子系統影子的疊加,而並非原子系統的實相。愛因斯坦說,量子理論只是實用主義罷了,他這麼說不無道理。
關於影子,莊子有個魍魎的故事。影子的周圍有光圈,光圈抱怨影子動,它又得跟著動。影子也抱怨,它並不能做主,人動了它也必須要跟著動。而人這個身體也抱怨了,它也做不了主,是心在指揮它做事呢。而什麼才是真正的主人呢?我們平時的妄心不是真正的主人,真正做主的是真心。這麼說也許有歧義,心只有一個,只是物欲塵垢遮蔽了,就成為妄心了。如果作致良知的功夫,去除了塵垢,就恢復了本心,恢復了本有的良知了。莊子中有關於養生主的文章,什麼是養生真正的主人呢?答案是真心本心,作致良知的功夫就可以恢復主人本來面目,就可以看清所有的影子,看清原子宇宙的實相。
5.謝靈頓的僵局
【原文】我無法通過引述來傳達謝靈頓這部不休著作的偉大;只有親自去讀才能體會。但我還是想再引幾處書中更具特色的敘述:“物理學……使我們面臨著一僵局—意識自己無法演奏鋼琴,意識自己無法移動手指。於是我們碰到了僵局。對意識如何作用於物質一無所知。邏輯因果關係的缺乏使我們動搖。這是否是誤解?”
【解釋】這裡談的是謝靈頓的《人與自然》這部書。如果執著於物的一邊不對,同樣的如果執著於意識的一邊也是不對的。不可以偏頗,心物是一元的。
讓我們想到了蘇東坡的琴詩。如果說琴上有琴聲,為什麼琴放在匣子裡不自鳴呢?如果說手指上有琴聲,為什麼不在手指上聽呢?只有手指和琴觸碰的一刹那,才創造出了美輪美奐的樂曲。手指對應于心,對應於意識,而琴對應於萬物的實相。樂曲對應著我們眼中的客觀世界。
對於古琴是如此,鋼琴也是一樣的道理。
心去觀測原子系統的一刻,發生了坍縮,電子橢圓運動投影產生了波動函數,產生了本征態。物理學家習慣於在概率空間、頻域空間描述電子。觀測的一刻,創造了時域空間的投影,實現了空間的轉化。從自在時空轉化成了現象時空。時域空間、概率空間和頻域空間都屬於現象時空。
心去觀測陽明的花的一刻,創造了花的顏色和形狀。
心去觀測愛因斯坦月亮的一刻,創造了月亮的顏色和形狀。
心去觀測薛定諤的樹的一刻,創造了樹的顏色和形狀,創造了樹的影子。
心去觀測公孫龍的石頭和白馬的同時,創造了石頭和白馬的顏色和形狀。
我們習慣於把這些影子當成了真實的客觀世界本身。所以我們有必要去破除這些外相。然而破除外相並不能僅僅停留在對於語言文字的理解。破除影子,還需要破除語言文字的影子,也是要拋棄這些概念。不管是什麼影子,都是指月的手指罷了,指月之指非明月。
6.謝靈頓的幽靈
【原文】那以後不久,謝靈頓爵士出版了他重要的著作《人與自然》。這部書充滿了對物質和精神相互作用的客觀證據的誠實探求。我強調誠實這個詞,是因為一個人需要付出非常嚴肅真誠的努力,去尋找他預先深信無法找到的事物,這種事物之所以無法找到是因為(人們普遍認為)這種事物不存在。
在該書357頁他簡單地總結了探求的結果:“意識,任何知覺可包圍的東西,在我們的空間世界中比幽靈更像幽靈。看不到,摸不著,甚至是一種沒有輪廓的東西,它不是實體。它得不到感官的確認,而且永遠無法被確認。”
如果用自己的話我會對此這樣表達:意識用自身的材料建造了自然哲學家的客觀外部世界。但除非使用把自己排除在外的簡化方法—從概念的製造中撤出,它將無法完成這個宏大的任務,因此客觀世界並不包含它的締造者。
【解釋】謝靈頓對意識很真誠地探求。然而陽明先生的致良知,就能夠探求到意識的本質了。只要作致良知的功夫,功夫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像陽明先生那樣龍場悟道了。
謝靈頓很渴望探求精神和物質發生相互作用的真理。精神和物質是互為陰陽的,是為一體的,不可分的。我們去看馬的同時,馬的實相和心相互作用,而產生了馬的顏色和形狀。我們把白馬這個影子當成了客觀事物本身,當成了真實存在的事物,等同于馬的實相了。這是億萬年以來根深蒂固的觀念,這也是康得所說的先天綜合判斷。這樣根深蒂固的觀念很難破除。如果破除了,就離相了,就能上達於無上甚深禪了。
薛定諤認為:意識用自身的材料建造了自然哲學家的客觀外部世界。薛定諤的說法無疑是正確的。從宏觀世界觀測原子宇宙的同時,電子橢圓運動進行投影,創造了波動的影子,創造了本征態,適合用薛定諤方程進行描述。對於不同的觀測視角得來的影子,進行疊加,就得到了疊加態,就可以推導出薛定諤方程,從而得到電子雲圖。然而進行這樣簡單的數學遊戲,並不能得到世界的本源,不能得到真理,不能得到實相。
我們來看看《量子力學概論》的作者格里菲斯怎麼講的。他曾說道:“問題的根源是與波函數統計詮釋密切相聯繫的不確定性,即波函數不能唯一地確定測量的結果;它所能提供的僅僅是可能結果的統計分佈。這就產生了一個深刻的問題:物理體系在測量之前確實存在這樣的統計分佈(現實主義學派),還是測量本身(在波函數統計限制的條件下)創造了這種屬性(正統學派),或者它根本就是玄學,我們完全不必回答這個問題(不可知論的觀點)?”看來我還是屬於正統學派了,測量本身創造了這種屬性。測量原子系統的時候,創造了波動函數這個投影,創造了本征態,創造了坍縮。正如看月亮的同時,創造了月亮的顏色和形狀;看花的同時,創造了花的顏色和形狀。為什麼這一點要領悟那麼難呢?正所謂咫尺天涯。我剛參加完全國物理學哲學大會,與會者介紹,以前的老科學家曾經圍繞愛因斯坦的月亮這個論題辯論。可以說這其中蘊含著量子理論所有的秘密。這是大自然給我們人類蒙上了眼睛,是障眼法,是所謂的正法眼藏。在測量之前,這種統計分佈並不存在,而是測量創造了這種統計分佈,創造了投影,創造了影子世界。而許多的影子要恢復出實相,這是很難的事情。薛定諤方程只是進行了簡單的疊加,而得到了所謂的疊加態。
這裡還談到了不可知論,對於許多人來說,這代表著玄學。然而對於陽明心學來說,能夠破解玄學。我們不必回避,可以大大方方地談玄。玄學可以說就是形而上學。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上學也就是關於道的學問。從古至今,古人都特別尊師重道。古代的老師就是要傳道授業解惑,首先是要把道理給學生講清楚,傳承給學生。孔子把道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
格里菲斯還說道:“正統學派的觀點引起更棘手的問題,如果測量的作用強迫體系以某種姿態出現,幫助創造了一種先前不存在的屬性,則測量過程一定有某些獨到之處。另外,為了解釋即刻的重複實驗產生同樣的結果這一事實,我們被迫假設測量使波函數塌陷,這種塌陷是與由薛定諤方程描述的正常演化史不同的,至多,兩者可能會一致而以。”測量並不是強迫體系以某種姿態出現,而是自然而然出現的。某種姿態屬於現象實體,是自在實體和觀察者之間綜合作用而產生的。
心觀測月亮,創造了月亮的顏色和形狀。這的確是一種先前不存在的屬性,不測量的時候是不存在的。如果要說測量的獨到之處,可以說沒有什麼獨到之處,而是關於離相的問題,關於古老東方哲學裡破相的問題。這不是語言文字能夠說得清楚的,這需要實證。陽明先生從小悟性非凡,然而被流放到貴州龍場那邊三年之久,受盡了磨難才頓悟。他在龍場得道的年齡是三十六歲。以他的資質,如此艱難而得道。而古老東方歷來都有很好的道統傳承,尚且如此的不容易。在西方沒有道統傳承的情況下,要想領悟如此的內容,實在是不容易。而且許多量子物理科學家都是年紀輕輕就做出了卓越的貢獻,但是此時要想悟道,還是極其艱難的,所以註定不能突破物理學的瓶頸。
愛因斯坦正是由於缺乏東方哲學這把金鑰匙,否則不至於被困在大統一理論裡面長達幾十年之久。愛因斯坦思考光到底是什麼長達五十年。而愛因斯坦的月亮公案,至今人們還談起,只是似乎沒有那麼那麼多的熱情去探究謎底到底是什麼了。
格里菲斯還說道:“由於上述原因,一代代物理學家常常重回不可知論的觀點,並建議他們學生不要擔心理論的基礎概念上浪費時間也就不奇怪了。”
前面我們已經探討過不可知論,這是關於玄學的學問。物理學家回歸玄學,這也是必然的。物理實在論也回歸了形而上學。
難怪霍金會感歎西方哲學傳統的墮落了。西方並不是沒有賢哲,像蘇格拉底、柏拉圖、尼采、康得和叔本華等這些哲學家,也許都是得道的賢哲。西方也許沒有得道這一種說法,他們所說的真理就是關於道的學問。西方古典哲學的形而上學,也是論道的學問,只是已經不被人們重視罷了。
量子理論突破傳統觀念而建立起來,而現在卻成為禁錮思想的壁壘。如今正是我們用東方傳統文化去突破的時候,這是復興中華文明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7.科學的面貌
【原文】以下是與20世紀實驗生理學結論相對應的17世紀偉大哲學家斯賓諾莎的簡單陳述:“身體無法限定意識思考,意識也無法限定身體去運動、休息或其他運動(如果有的話)。”
這確實是一個僵局。這樣的話我們是否不是我們行為的執行者?但我們仍覺得應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並酌情受到懲罰或讚揚。這是一個可怕的悖論。我認為當今的科學水準下無法得到解決,當今科學完全陷入“排除原則”的深淵,卻對此以及由此產生的悖論一無所知。意識到這點是可貴的,但並不能解決問題。仿佛你無法通過議會法案將“排除原則”刪去。若要解決這個悖論,科學態度必須重建,科學面貌必須更新,這需要謹慎。
【解釋】關於斯賓諾莎的論述,在莊子裡已經給出答案了。什麼才是養生真正的主人呢?真正的主人是我們的真心,本心,自性。自性具足智慧。莊子裡面有關於魍魎的故事,真心才是影子真正的主人,而身體如同提線木偶一樣。不識本心,學法無益;不識本心,學物理學無益。一物必有一理。物和理互為陰陽,理是物的限制。沒有無限制的自由,萬物必有限制。如果沒有物,何談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西方科學完全陷入了排除原則的深淵。總想排除掉心靈的作用,可是這個是個悖論。萬物都離不開心靈,心靈也離不開萬物。這一點在陽明心學中有深刻的描述。意在於侍奉雙親上,就產生了孝順一物;意在於侍奉君主上,就產生了忠誠一物。意在於花上,就產生了花一物;意在於月亮,就產生了月亮一物。意在於原子系統上,就產生了本征態,就產生了坍縮,就產生了橢圓運動的投影,就產生了波動的影子。對於波動影子的疊加,就有了疊加態,就有了薛定諤方程。
薛定諤認為當今科學還無法解決這個僵局,還無法解決這個悖論。但是古代東方哲學和古代西方哲學都是可以解決的,只是世人沒有慧眼罷了。有慧眼的人講了,世人也不會相信。這個悖論要解決,需要離相,需要擺脫影子的束縛。量子理論在數學工具的引導下不知不覺走到了頻域空間和概率空間的領域。人們把電子雲圖當成了電子真實運動的本身,把現象時空等同于自在時空了。這就是走上迷途的根本原因。
東方哲學不乏這樣的大智慧。古人講:外離相即禪,內不亂即定。離相即是脫離語言文字時空、數學時空、現象時空。這是關於無上甚深禪的學問,難怪如此爭論不休。對於悟道的人來講,一句話就說完了;可是對於沒有悟道的人來講,會覺得完全不可信,覺得很可笑,會不遺餘力去排擠反對。
解決這個僵局,破除這個悖論,需要破除語言文字的束縛,破除投影波函數的束縛。如此就可以不忘初心,去找到終極的秘密。薛定諤當年的初心只是嘗試用波動方程描述原子系統罷了。當然在那樣戰亂頻仍的年代,能夠做出如此巨大的貢獻,實屬不易。
薛定諤提到:若要解決這個悖論,科學態度必須重建,科學面貌必須更新,這需要謹慎。在二十一世紀,科學態度的確需要重建,整個科學面貌需要更新。這是歷史賦予傳統文化的使命。
8.康得的物自體
【原文】康得卻讓我們徹底放棄理解“物自體”:永遠不可能對“物自體”有任何瞭解。因此一切現象具有主觀性的觀點由來已久,為大家熟知。…康得揭示出了它的縝密的邏輯關係:我們對崇高、但卻空洞的“物自體”概念永遠一無所知。
【解釋】前面談到不可知論,在世人眼裡就是玄學。這裡通過康得的物自體進行詳細地闡述。康得讓我們徹底放棄對物自體的瞭解。
我們的確不能瞭解物自體的實相,而只能夠心與物自體共同創造的結果,也就是物自體的影子。而影子之中也含有了主體資訊,無法排除。
心觀測陽明的花,創造了花的顏色和形狀。然而如果離開了心的觀測,談花的顏色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我們無法瞭解原子系統的實相,但是我們能夠設想在原子系統內部,電子是圍繞原子核做橢圓運動的。然而,我們無法觀測到電子運動的實相本身。電子運動的實相和觀測的共同作用,而創造了波動的觀測結果。
因此我們有理由說,心和物自體共同作用而產生了我們眼中的這個客觀的世界。
莊子中有關於風和大樹的故事。大樹有萬千孔洞,風吹大樹就有了萬種聲音。大樹的萬千孔洞對應於萬物的實相,也就是物自體;大風對應於我們的心。而萬種聲音對應於萬事萬物,對應於我們這個如夢如幻的客觀世界,對應于現象時空,對應於現象實體。
9.自我在哪
【原文】為什麼在我們描繪的科學世界的圖畫中任何部分都找不到感覺、知覺和思考的自我?原因可簡單用一句話來表示:因為它就是那幅畫面本身。它與整個畫面相同,因此無法作為部分被包括進去。
【解釋】對於繪畫而言,在畫作當中,已經包含了自我的資訊了。裡面蘊含著自我觀測的角度等資訊。畫如其人,字如其人。對於繪畫的人而言,有時邊繪畫,邊讓別人在旁邊輔助觀看。當旁邊的人說好了,畫家就可以停止繪畫了。畫作中只要有必要的資訊就可以了,只要人去觀測畫作的時候,大腦能夠彌補整個畫面就好了。我們大腦有神奇的功能,雖然畫面是殘缺的,但是觀測的同時,大腦會自動地補足。有些教繪畫的人,會建議把畫倒著來畫,不會受大腦固有的思維的束縛,更容易畫出逼真的畫作。
世界是三維的,加上時間就是思維的。請注意,這些維度僅是數學描述的工具罷了。觀測和繪畫的同時,創造了被繪畫物件的投影,將物件變成了二維的。如果要把畫作恢復出來,就需要借助人的觀察。然而再觀察,也無法完全恢復了。電子運動的實相投影,產生了波動的影子。波動影子如同是二維的科學畫作。借助薛定諤方程,將波動視圖進行疊加,也無法完全恢復電子運動的本然。所以說電子雲並不是電子運動的實相本身,其中包含了投影的資訊,包含了觀測者的資訊。物理學僅僅是關於捕風捉影的學問,關於影子世界的學問罷了。
原因可簡單用一句話來表示:因為它就是那幅畫面本身。這句話一語道破天機,所有的秘密都在其中。
自我已經包含在了那幅畫裡,自我和畫是合一的,天人是合一的。對於科學畫面而言,薛定諤方程已經包含觀測資訊在裡面了,已經包含觀測者在裡面了。波動影子是電子橢圓運動的投影。本征態疊加形成了疊加態,薛定諤方程就是描述疊加態的。
古人有一合相的說法,就是多相和合而成這個客觀世界。疊加態就是一合相,薛定諤方程本質上就是一合相,就是影子的疊加。把無數個波動的影子進行疊加,把無數個本征態進行疊加。而傅裡葉變換時相反的過程,把一個任意的波形進行分解。
觀測者觀測原子系統,創造了坍縮,而坍縮僅僅只是權且起的名字罷了。觀測創造了本征態,創造了薛定諤方程。薛定諤方程本身已經包含了主體的資訊在裡面了,如何排除主體資訊呢?如果不排除主體資訊,如何獲得電子運動的實相呢?如果沒有大就沒有小,沒有動就沒有靜,沒有主體資訊就沒有客體資訊。主體和客體是不可分的。電子雲已經包含主體資訊了,已經包含觀測者的資訊了。然而排除掉主體資訊,還是電子雲的模樣嗎?正如排除了手指,琴聲能在琴上自己出來嗎?排除了琴,琴聲能在手指上聽嗎?
我們來看看科學畫面當中是否真的含有主體資訊。
時間:這個科學畫面是最基本的。時間當中含有主體資訊嗎?時間是由於心去觀測外在事物的產物,是人認知的一種錯覺罷了。日月輪回,讓人有時間的錯覺。時間也是離不開觀測的,離不開主體資訊的。狹義相對論中,接近光速飛行的太空船,時鐘會變慢,這也是離不開觀測的。古人講: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這樣講也是有道理的。
空間:空間也含有主體資訊。空間也是主體認識客體實相的產物。相對論中,空間彎曲也是由於觀測的結果。黎曼幾何也含有主體資訊。
長度:長度也含有主體資訊。相對論中,接近光速飛行的飛船,長度會變短。
速度:速度等於長度除於時間。長度、時間都含有主體資訊,速度自然也是如此,光速也是如此。光速含有主體資訊,離不開觀測者。光速不變,是在觀測者眼裡不變。不僅僅是速度,動還是靜,都離不開觀測者。前面我們探討過風動幡動的公案、芝諾悖論、惠施飛鳥之影公案等。我們已經知曉離開主體,沒有動,也沒有靜。
品質:相對論中,物體運動的品質隨著速度的增加而增加,接近於光速,品質變得無窮大。由此可見,品質和速度有關,而速度和主體資訊有關,所以品質也和主體資訊有關,也就是說品質和觀測有關,品質和心有關。
薛定諤方程:薛定諤方程用空間資訊、時間、品質來進行描述,這些科學基本畫面單元都是含有主體資訊的,薛定諤方程當中也必定含有主體資訊。然而主體資訊如何排除呢?心物為一元的,答案是無法排除。按照康得的說法,我們永遠無法瞭解物自體。科學家所描述的五花八門的電子雲,雖然複雜而美妙,然而裡面卻含有主體資訊。如果去掉主體資訊,電子雲還能稱之為電子雲嗎?
10.主體和客體
【原文】主體和客體是同一個世界。它們間的屏障並沒有因物理學近來的實驗發現而坍塌,因為這個屏障實際根本不存在。
【解釋】心物是一元的。如果說有什麼屏障,那就是人為設置的屏障罷了。如果一開始就把心物分成兩個東西,如何能夠得到完整的世界呢?如何能夠統一物理學呢?如何能夠得到簡潔、美妙的宇宙視圖呢?
之前我們有探討過蘇東坡的琴詩。手指對應於心,而琴對應於萬物的實相,對應於康得的物自體。琴聲對應於我們眼中的萬事萬物,對應於各種各樣的微觀粒子。我們發現的粒子還是極少的,還有大量的粒子沒有被發現。
在原子內部,電子圍繞原子核做橢圓運動。每一次觀測,就創造了波動的影子,而波動的影子被我們認為是客觀世界的實相本身。而把不同角度的投影視圖進行疊加,形成了疊加態,生成了薛定諤方程。我們把薛定諤方程奉若神靈,當成了至高的真理,當成了宇宙的實相。正如前面蘇東坡的琴詩,我們將琴聲當成了宇宙實相本身。
薛定諤方程難道是個巧合嗎?在量子科學中有了許多的應用,得到了很好的驗證,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宇宙中的這種巧合還少嗎?不必為此感到驚訝。百丈禪師曾經講過:如蟲禦木,偶爾成文。木頭中的蛀蟲,在吃木頭的同時,不斷地形成了運動的軌跡。當人們把木頭劈開看的時候,看蟲子運動的軌跡,如同文字一般。似乎蟲子會寫字,實則不然。宇宙之中萬事萬物,如同鬼斧神工一般。我們不必受薛定諤方程的束縛。
前面我們探討過,科學畫面包含了主體資訊,無法進行分離。主體和客體本來是一體的,是不可分離的。語言文字也是包含主體和客體資訊,正所謂文以載道。如果要找到真理必須要於文字而離文字,必須要於數學而離數學。數學本質上是科學家的眼睛。我們無法用眼睛去觀測物自體到底如何,不知道萬物的實相如何,但是數學可以進行描述。我們可以用數學描述原子模型,電子如同行星圍繞著太陽那樣,圍繞著原子核運轉。原子內部電子做橢圓運動。橢圓運動是可以通過數學眼睛來測算的,並不是觀測的結果。我們從宏觀世界去觀測,就會有波動投影,就會得到本征態,從簡諧振動可以推導出薛定諤方程,從而得到電子雲圖。這樣的觀測結果,屬於現象實體,屬於假像,就誤導我們了。觀測結果並不等於電子實相本身,而數學可以描述電子實相本身。數學僅僅是工具而已,薛定諤方程描述現象實體。
在這裡我們再來談談數學的本質。關於數學有個著名的哥德爾定理。邏輯推理的形式系統外面必定有一個系統,即是公理、公設或者是前提條件。形式系統必定包含某些系統內既不能夠證實,也不能夠證偽的命題。在前面我們探討的基礎上,很好破解這個定理,這是西方哲學思維的缺陷造成的。數學語言也是一種語言,在邏輯推算中打轉,如同是在如來的手掌心中打轉一樣,在現象實體中打轉,無論如何也跳不出手掌心的。要找到真理,需要打破語言文字相;同樣道理,也需要打破數學相。數學語言也是指向月亮的手指罷了,並不代表著宇宙的實相。數學語言並不等同於實相本身,數學語言屬於現象實體。數學運算中包含有主體資訊,可是主體資訊是無法排除掉的。為了推理驗證一個系統,需要在外麵包一個更大的系統。這只是在用更多的謊言來驗證謊言罷了。然而總是會有極限的,無法跳出形式系統。
任何形式化的公理系統都存在著自指問題。如果要排除這個悖論,必須先把自己放在研究物件之外。然而之前我們已經花了很多篇幅進行探討了,這是無法做到的。所以就存在著歌德爾不完備定理。薛定諤方程也是數學工具,只是描述波動影子的工具罷了,描述現象實體罷了。用它來描述原子系統也是不完備的。如此開來,量子理論也是不完備的系統,只是實用的體系罷了。
11.東方輸血
【原文】我們的科學—希臘科學,是以客觀性為基礎,它切斷了對認知主體、對精神活動的恰當理解之通路。我們認為這正是我們現有思維方式所欠缺的,或許我們可從東方思想那裡輸一點血。但這決不是那麼簡單,我們必須謹慎提防其中的謬誤—輸血總需要非常小心地防止血漿凝結。我們不希望失去我們的科學思想已經達到的邏輯上的精確,那是任何時代任何地方無法比擬的。
【解釋】薛定諤認為希臘科學切斷了主體和客體之間的通路,也許希臘科學是如此,然而希臘哲學並非如此。也許蘇格拉底、柏拉圖都是得道的賢哲。蘇格拉底有著名的無知之知。蘇格拉底知道關於形而上學,也就是道學,也就是真理的學問;而所謂的聰明人不知。
西方古典哲學中,關於形而上學的哲學也是道的學問。形而上,形而下,這樣的分界線是不存在的,只是人為的劃分罷了;主體和客體是一體的,也並不存在著界限和屏障。薛定諤方程中,主體和客體的資訊也是不可分的。電子雲中,主體和客體的資訊也是不可分的。
科學畫面本身已經包含了主體和客體的資訊,是一體的。廣義相對論中,空間彎曲只是在觀測者眼中彎曲罷了。狹義相對論中,光速不變是相對於觀測者光速不變罷了。相對論中已經包含觀測者資訊了,已經融合主體和客體的資訊了。
不過薛定諤清醒地認識到西方當時科學的弊病,思維方式欠缺,將主體和客體之間的聯繫給切斷了。所以他建議從東方思想那裡輸一點血。正是由於缺乏東方思想,所以量子理論在誕生之初,就充滿了西方的術,而不是在東方哲學道的高度建立的。
薛定諤只是說輸入一點,也擔心東方哲學裡面有什麼弊病。從大看小則不明;從小看大則不盡。東方哲學是從大看小,容易看得不夠細,分析得不夠精確,什麼都差不多就可以了。薛定諤這個擔心也不無道理,西方科學對於數學工具的運用,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了。西方哲學從小看大,就有看不盡之處,需要上達於形而上的道,才能在更高的層次,一覽眾山小。
古代有公孫龍關於石頭的論述。假如有兩個人,一個人只有眼睛,他可以觀測到石頭的白,但是摸不到石頭的堅。另外一個人只有手,沒有眼睛,他用手可以摸到石頭的堅,但是看不見石頭的白。兩個人爭論得不可開交,不可能達成一致。正如量子理論和相對論無法達成一致,愛因斯坦和波爾不可能達成一致。但是假如把兩個人合二為一,在更高的高度來看,就能夠達成統一了。量子理論和波爾在形而上學,在玄學,在道的高度就可以統一了。
12.意識處於現在
【原文】通過西方科學精神和東方同一學說的融合,我認為這兩個悖論將來會得到解決(但我不佯稱目前在這裡就解決)。我應該說意識的總數只為一。意識本身是具有單一性的。我大膽地認為它不可摧毀是因為它有一個特殊的時間表,即意識總是處於“現在”。對意識來說沒有曾經和將來,只有包括記憶和期望在內的現在。我承認我們的語言遠無法表達清楚這一點,我也承認我現在談的是宗教而非科學,但這是並不違反科學的宗教,相反,它為客觀公正的科學研究成果所支持。
【解釋】薛定諤很謙虛地在這裡說悖論能夠在將來解決。現在我卻佯稱通過陽明心學,在此的確可以圓滿地解決,似乎一點都不謙虛。
薛定諤很坦誠,他在談宗教而非科學,但是在他這裡宗教和科學的界限已經模糊,就像主體和客體之間的屏障已經不復存在。這裡所談的問題,絲毫不會違反科學精神,相反會支持科學研究,會為科學研究指路。
愛因斯坦曾說道:“如果有一個能夠應付現代科學需求,又能與科學相依共存的宗教,那必定是佛教”。佛教的禪宗,直指人心,跟陽明心學有相通之處。
陽明心學很容易被人誤解為宗教,那不妨稱之為理學,不妨稱之為儒門正宗。陽明先生傳承了孔門心法。這樣就使得我們擺脫了對陽明心學的誤解。
薛定諤承認他無法用語言清楚地表達。我也承認,我也無法用語言來說清楚。語言文字是用來載道的,然而要領悟道又要擺脫語言文字的束縛。也就是說,要離語言文字相。語言文字只是指向月亮的手指,只是指向真理的手指罷了,並不等於真理本身。薛定諤方程只是指月之指罷了,並不是原子系統運動規律的本身。
薛定諤還說意識只是處於現在。這一句話破時間相。時間是什麼?時間只是人類大腦認知的錯覺罷了。時間已經包含了自我本身的資訊了。正是由於自我的觀測,所以有了時間的概念。正是事物有先後的秩序,所以有了時間的概念。意在於時間,就有了時間一物。古人講: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過去的已經過去,不可重來;未來還沒有到來;現在稍縱即逝。
唯一能夠把握的就是當下,就是當下一刻。唯一能夠把握的就是觀測的那一刻。心觀測花的同時,創造了花的顏色和形狀。心觀測月亮的同時,創造了月亮的顏色和形狀。心觀測原子系統的同時,創造了本征態,創造了波動投影,從簡諧波動推導出薛定諤方程,從而得到電子雲。電子雲中已經包含觀測資訊了,已經包含主體的資訊了。如果排除了主體資訊,電子雲還是那個樣子嗎?
13.時間和空間
【原文】現在我們再來談康得。正如他的大多數觀點一樣,這既無法被證實也無法被證偽,但人們並沒有因此失掉對它的興趣。(相反它激發了人們的興趣,如果已被證明了是真或是偽,它將變得無足輕重)。康得認為空間的廣延和事物發生的“先後”順序不是我們所觀察到的世界的特性,而是感性意識的先天形式。人類的感知只是不自覺地以時空為兩個目錄把碰到的一切事件記錄下來。
【解釋】也許不久的未來會進行一場偉大的科學革命。這一次的科學革命,將有全新的時空觀。
實際上時空觀念在古代,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都已經講清楚了,有許多的真知灼見。只是世人不識罷了。康得認為事物發生的“先後”順序就是時間。時間也離不開主體,離不開觀測者。
不僅僅是時間,空間也是離不開主體的,離不開觀測者的。廣義相對論的空間彎曲,也是在觀測者眼中的彎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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