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煙波浩渺,碧波蕩漾的貴州興義萬峰湖,隱藏著一個神秘的布依古寨,這就是傳說中從天上墜落的花園-----南龍。
在貴州省熱帶植物研究所的舊址上住著十多戶農家,高大的樹木遮掩頭頂。縱目掃過大壩中密密的甘蔗林,古榕樹下的布依村莊若隱若現,仿佛一幅精美的山水畫。進得寨來,碩大的青筋突起的樹根包容著牆體上光滑圓圓潤的石頭,縱橫交錯,象一張著意編織的網,緊緊地將石牆壁牢牢的鎖住,千年不變,萬年不絕。抬頭仰視,古榕盤桓虯曲,將一幢幢吊腳樓掩映得格外迷人。寨中的吊腳樓井然有序,參差錯落,小路交岔縱橫、密密匝匝,令人眼花亂,稍不留神,便會在布依寨中迷失方向。後來才聽寨老說,寨中房屋是按八卦陣排列的,其建設初衷是抵禦外族侵侮。
回環往復,在寨中一小土丘上立著一座微型瓦屋,旁邊還有殘剩的香燭。導遊介紹說,這就是寨中的神壇。由於歲月流逝,風雨剝蝕,這神壇的柱頭已漸漸朽腐,失去了往日那煙霧繚繞的輝煌。
一條石頭鋪就的小路在古榕樹和吊腳樓下蜿蜓曲折,將人引向寨外,一根榕樹根形成了一座橋,令人駐足良久。沿潺潺的小溪,隨流而下,忽見一奇特的樹包井,井壁被榕樹根緊緊擁住,井頂屹立著一顆筆直、挺拔、高大的榕樹。這泉水清冽爽口,浸潤肺腑。據說這井是古寨中一對未成眷屬的情人的眼淚,千百年來從未乾枯,而且還有預報功能,每見井水變藍或冒氣泡之時,天必有暴風雨或降冰雹、下大雪,故而此井又有“情人泉”、“氣象井”之說,遊客到此喝上一口,將會交上好運。
令我震撼心魂的,是那位當導遊的名字叫伊伊的布依女孩。清秀美麗的面孔,豐潤的雙唇,濃眉下是一對充滿柔情蜜意的大眼睛。那溫文爾雅的流盼讓人頓時忘卻塵俗世界的喧器與憂煩,她那清脆的木葉聲與宛轉悠揚的歌喉、還有那婀娜的舞姿讓人情不自禁,神思邈遠…….當我在忘情地吸吮情人泉水之際,伊伊微笑著走了,轉身消失在古榕叢中。後來才知道,她是南龍布依戲隊的演員。傍晚時分,夕陽漸漸西沉,我忽然想到伊伊。於是把相機取出來,將最後兩張膠片,攝下伊伊的倩影。晚宴上,伊伊與女孩們用濃濃的鄉音唱著布依敬酒歌,用竹筒盛滿醇香的米酒,敬獻給遠方的賓客。伊伊盯著我連敬三杯,平時酒量過人的我竟然有些微醉了。如果時光倒流10年,我定會在月明星稀夜晚,邀約伊伊到情人泉水邊,訴說心中美好的情感。
央視記者的攝影機對準寨口“三樹合一樹”反復拍攝。最後我們在樹旁合了影,留下了永恆的思念。樹下有些裂縫,極擬人類的羞處,旁邊堆滿遊人送來的鮮花和野草,據說這是給榕樹遮羞的。導遊伊伊介紹說:如路過此地,不擷花草給樹遮羞,人就會神秘地感到頭暈眼花,甚至會跌倒在地,不知身處何方。
神秘的傳說還提到南明永曆皇帝朱由榔流亡貴州時在南龍小憩的故事。封建王朝隨滔滔的歷史消逝,一去不復返了,而唯一永存的是南龍古樸的風貌,還有迷人的布依戲,還有演布依戲隊那位名叫伊伊的布依女孩。
親歷南龍,仿佛親歷一場遠古的夢。一曲淒美的民歌在歷史和現實中餘音繞梁。這是人間的世外桃源,還有在世外桃源中所不具備的人類美好的情感……
(作者簡介:韋元龍,男,魯迅文學院學員,中國當代作家。現為中國龍網總編輯,中國龍美術館館長,《視窗》文學微刊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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